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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午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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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四节课结束的铃声响起时,学校里充满了少女们的说话声、脚步声和笑声。是午休时间。在走廊上匆匆穿行的制服中,有一个身材格外矮小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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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材矮小,头发又黑又细,长到脖子。整齐的刘海上系着一条小小的红丝带,再加上她娇小的个子,看上去就像个洋娃娃。女孩静静地跑出教室,慢慢地爬上楼梯。发出啪啦啪啦的声音,2年级的学姐们正从旁边跑下来。也许是已经习惯了没有男生眼睛的环境,她似乎完全不在意能看到裙子里面的东西。她们的目标一定是食堂的咖喱或买的面包。相反,上楼梯的学生只有少女。她一只手拿着饭盒。在擦肩而过的人看来,她可能是要在屋顶上吃饭。但是,这个预想也不正确。少女上到2楼后,又在走廊上与人流相反地前进,在一扇小门前停下脚步。那个表面有一点点生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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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那里是一条短短的走廊,和学校的其他校舍相连。少女穿过走廊,走进校舍。开裂的墙壁、脏兮兮的橡胶地板、布满灰尘的不锈钢窗框。刚才还充斥着整个空间的女中学生们的笑声消失了,这里只有冷漠和寂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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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熄灭的荧光灯上闪着少女的影子。在宛如废墟般的校舍里,她和洋娃娃般小巧、漂亮、五官端正的她非常不相称。她带着微笑走在走廊上,手搭在最里面一间小房间的门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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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写着:理科实验准备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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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建筑是理科楼。这是一所至少在二十多年前建成的校舍,建成之初以配备最先进的实验设备而闻名。在女子初高中一贯的学校里,这是一种罕见的、充实的理科教育的象征,电视和杂志上都报道了这一现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只需要花钱,和升学成绩没有关系,所以实验课就被当作是应付了事,维护的费用也不断被削减,现在这个昏暗的准备室里,几乎所有的装置都蒙上了灰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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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多数教室一样,理科实验准备室的门也是推拉门。本想尽量不要发出声音,但少女一打开门,里面果然不出所料地有先到的客人,她坐着飞快地回头看向少女。她二十多岁,穿着随意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外面披着一件像外套一样的白大褂。这位刚过二十岁的年轻女性,总是在理科老师的认真外表和时尚模特的时髦外表之间摇摆不定。不过,在少女看来,她身材高挑,腿也很长,身材苗条,穿着松松垮垮的时髦衣服很合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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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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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看着少女说。低沉的声音和成熟的她很相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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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少女微笑着回答。举起一只手拿着的便当盒。「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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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啊,今天也没关系。」老师从椅子上站起来,背对着房间的深处。「把门关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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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她的吩咐,少女关上了准备室的门。咔嚓一声,响起了上锁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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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微微点了点头,两人开始向细长房间的深处走去。墙壁上摆放着已经不再使用的玻璃实验器具和水槽。其中也有装着生物的。小水箱里,青蛙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这个房间的日光灯也快用光了,掉在水槽里的两个人的影子忽隐忽现。走到房间深处,本来可以看到窗户的地方挂着窗帘。少女走近窗帘,在那白色的表面上投下了一个比她身高还大的黑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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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窗帘。那里有一个水槽。表面开着几个洞,通过黑色橡胶管连接着几个烧杯。玻璃墙是不透明的,从侧面看不出里面的东西,但从上面看的话很简单。因为天花板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透明玻璃。少女像往常一样,突然向里面张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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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有很多小街道。灰色的大楼毫无秩序地覆盖了整个地面,穿过它们之间的小路上还散落着更多的小车。不是普通的模型。因为即使从上面看,只要稍微扫一眼,就能看见一辆粒粒大小的自行车在行驶。如果仔细观察水槽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可以看到像点一样大小的人。他们从建筑物的屋顶、公园和广场上,仰望着比自己大好几倍的少女的眼睛。在她能看到的30厘米见方的水槽里,曾经住着8万人的地方城市的一部分完整地收纳在里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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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看起来也很有精神啊。」看着眼前像水晶球一样微小的城市,少女高兴地叫了起来。「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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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水也换好了……」老师远远地看着拴在水槽里的烧杯,小声说道。「抢劫和火灾好像已经很少发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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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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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迫不及待地拿起水槽的盖子取下。很薄的玻璃很容易卸下来。然后,她低下头,慢慢地向城市中伸出手臂。往里走,再往里走,一边注意不要摇晃水槽,一边慢慢地把手伸向水槽的底部——小镇的建筑群。然后瞄准了目标,少女用纤细的动作触到了密集的小建筑物的地面。地上的建筑物非常脆弱,感觉就像抓着灰尘一样,但少女的手指却能准确地识别出在指纹上移动的东西。虽然在少女的眼中,那只是一个点,但却是被困在都市中的活生生的人。以最新的注意方式把它们拿起来,少女呼了一口气。接下来的一瞬间,人们又恢复到了少女的拇指大小。尖叫声的音量与声音的大小成正比。就像魔法一样。然后少女把他们丢进烧杯里。虽然比沙粒大,但他们的身高还不到烧杯的一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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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ml」玻璃上刻着的圆形文字,在小人的头上反射着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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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的人站在原地,似乎对这种状况感到困惑,另一半则站在烧杯的最外面,透过玻璃,敲着对他们来说厚厚的透明的墙壁,拼命地叫喊着什么。对少女来说,10厘米左右的烧杯墙,对他们来说却是绝对无法跨越的巨大墙壁。这个大小,从少女巨大的眼睛里也能读出他们的表情。敲墙的小人越来越多。从烧杯里看到的是怎样的景色呢?少女的裙子看起来有多巨大,而自己又有多渺小呢?是想让我拿出来吗?是希望得到帮助吗?只可惜听不到他们的叫声。少女只知道他们在喊,但声音太小,听不清楚。这么说来,这次缩短的是日本的城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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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少女已经无法忍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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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捏了捏他们中的一个,微笑着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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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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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比自己大好几倍的手指掐住的小人僵住了好一会儿,随着载着他的手逐渐靠近嘴里,他开始拼命地动起手脚来抵抗。就好像即使是只有几厘米的小身体,只要拼命挣扎,就能从比自己大几十倍的少女身边逃走一样。少女脸上挂着洋娃娃般的笑容,用炯炯的眼睛注视着他的抵抗。无论他怎样挣扎,她的手指都纹丝不动,他也没有获得自由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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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少女又笑了一次。然后,她用手把他举到他那含笑的嘴唇上。嘴唇缓缓张开,从里面露出微微泛红的湿舌头。嘴唇没有再张开,男人就像被插进了嘴唇狭窄的缝隙、黑暗的洞穴入口一样被掉了下去。对于把弱小的他放进嘴里,这样就足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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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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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吞下了小人。从上课的间隙开始,今天肚子一直在叫。少女需要用最近学会的新食物来填饱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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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一部分和那里的数千至数万名居民一起彻底消失,世界上第一次出现这种可怕的现象是在半年前。它以最先发生的城市的名字命名,被称为kamwa现象,在最初的两个月内发生了三次,与地区一起消失的居民人口多达8万人。消失的地域完全无法预测,既有发生在日本的东京,也有发生在海外完全无名的城市。唯一消失的区划的形状是固定的,消失的区划是3公里见方的(以受灾最严重的东京为例,大约是秋叶原~上野的大小)1∶1.6左右的长方形。直到几米深的地下,就像被神砍下一样消失了。这是完全没有常识、不科学的事情。虽然进行了各种研究和紧急躲避方案的讨论,但专家们绞尽脑汁也没能发现消失的城市,也没能阻止新的区划消失。城市一个接一个地消失,社会变得不稳定,最近减少的速度逐渐减慢,大家都开始抱有希望,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光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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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在旁边的男人被抓起来,瞬间就被扔进了巨大少女的口中。远远高出头顶的声音传到烧杯里,里面的小人终于开始敲墙发狂了。他拼命地敲着玻璃,想要从这种绝望的状况中摆脱被少女吃掉的命运。当然,这一切都是盲目的努力。该烧杯是为中学实验而制作的,它的构造非常坚固,即使还在成长过程中的少女不小心掉在地上也不会摔碎。也就是说,小人的力量是绝对无法打破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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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看着烧杯里哭喊的小人,隔着制服抚摸着刚才吞下一个人的肚子。感觉有轻微的动静。然后这次和刚才不同,故意慢慢地伸出手指。因为他们发出的尖叫声很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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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露出残酷的笑容,抓住了下一个小人。这次是一位年轻女性。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现在却被两根手指掐住,丝带的一端垂了下来。放进嘴里,散发出草莓般的甜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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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吞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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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抓住了下一个小人。这次是一个穿着随意的男人。肌肉发达,口感又硬又结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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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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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人。胖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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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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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把一个又一个小人吞了下去,仿佛完全不在乎烧杯里的人的反抗。每当他们从喉咙深处经过时,不仅胃里的内容和饥饿感得到了满足,征服感和嗜虐心也得到了满足。在这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身体里,胃需要成长所需的营养源,而内心则想要满足最黑暗、最残酷的欲求。从城市到烧杯,用两根手指送进嘴里,直到咽下喉咙深处,他们没有生还的任何希望,更进一步说,他们的死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几十年的人生,仅仅是为了消解下午剩下的两堂课、那短短几个小时的饥饿感而消耗殆尽。之后什么也没留下。通过喉咙的活人的微小感觉,以及每次听到小人消失的悲鸣时所充满的微小罪恶感,这一切对少女来说都是具有难以忍受魅力的香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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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全部吞下,一方面是不想不小心咬到牙齿和舌头上弄脏血,另一方面是为了享受小人在胃里狂暴的感觉。人的胃液的作用很弱,即使碰了也不会马上夺走小人的性命。对小人来说,接下来的问题是空气的不足,例如,当她吞下更大的东西时,这是最大的威胁。,但所幸小人的大小,从使用的氧气量也不大,这也很容易在没有夺走了生命。所以,现在陆续被少女吞噬的小人,与少女的唾液和胃液,和早餐吃的特大尺寸的未消化物中,毫无希望的抵抗本能地重复着,等待他们的只剩下体力耗尽的结局。从午休结束到第六节课结束的几个小时里,少女透过制服感受到了这些毫无希望的小人的拼命抵抗,每天都在凉爽的空气中一边听一边享受着上课的乐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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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几个人留在烧杯里了。一只手按着肚子,正要再次伸出手,却看见老师也在拿烧杯。是个很有辨识度的少年。虽然没有穿制服,但看上去和少女一样,都是初中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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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的奖励,可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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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老师抓起少年,理所当然地大口咽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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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师,我已经准备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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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关系吧?上课的间隙,我来这里看看情况。烧杯的活儿也是我干的,这个水槽的构造也是我想出来的……」说着,又把手伸向下一个小人。她的动作突然停住了。因为烧杯里只剩下一个小人了。也就是说,少女已经把刚才烧杯里的人几乎都吃完了。应该有十个人以上。食欲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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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最后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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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捂着肚子说。从她的表情中浮现出的焦虑,可以看出少女似乎还没吃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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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轻的少年抱着头蹲在烧杯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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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个男孩子……你看,你懂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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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知道老师喜欢这样的男孩子,总是吃这种。」少女微微一笑。「可是,还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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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一下子抓住他,用洁白漂亮的指甲把他撕成两半。溢出来的鲜血变成红色的水滴,顺着老师白皙的手流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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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很温柔吧?」老师突然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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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少女也笑了。少年只剩一半的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生命,垂着。「可是,嘴巴会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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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啊。」结果,老师把两颗都放进嘴里,简单地嚼了几口就咽下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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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没有课。」她残酷地笑了。牙齿微微泛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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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少女笑着说,从上面往水槽里看。城市里的人还是那么小,看不太清楚,但感觉上大家都在仰视自己。说实话,肚子还饿着,但再让几个人陪着,未免太残酷了。也不喜欢吃太多而发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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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露出洋娃娃般楚楚可怜的笑容,对着城市在心里这样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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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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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米粒与细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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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这篇手记的是谁呢?对我来说,最希望看到这篇手记的你是X市以外的人,在一切都恢复原样的城市的角落里找到它。或者你是精神病院的医生,在我的病房里读这篇文章也可以。如果只是自己发疯了,那就比我们现在身处的地狱要好几万倍吧。最糟糕的可能是,读这篇文章的你也是X市的人,在我突然消失的房间里偶然发现了这篇文章并读了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读这个就没有意义了。为什么呢?我想你应该知道,因为你也会在不久的将来被那个女中学生或白衣女子杀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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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被胃液溶解的脑细胞中残留的东西,人们不称之为知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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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两周前听到那个巨大的声音的。那时我正在睡觉。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会瞧不起我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夜班打工仔,太阳出来的时间基本上都在酣睡。因为舍不得电费,连电视都没看,当然不知道最近的新闻,也没有任何不安,那天一直睡到傍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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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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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隔着墙壁也能听到巨大的声音。声音之后是持续的摇晃。这是前所未有的超低频率的剧烈摇晃。但是,我还是睡得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发生了大地震,很快又睡了一觉。醒来后才觉得奇怪。从被窝里坐起来,感觉地面还在摇晃。外面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于是我害怕地往外看。我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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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公寓前面的道路上,有一辆车相撞停在那里。而且事故不只发生在这里。在眼前所见的道路上,不管是几车道的道路,还是狭窄的小巷里的生活道路,都会发生严重的交通事故。这似乎是引起恐慌的市民在短时间内造成的事故。在事故发生之前一直开车飞驰,结果几乎所有的道路都像血管一样堵塞了。恐慌的原因是什么?答案马上就明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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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寓看到的是熟悉的景色,但前方有一堵墙。那并不是单纯的墙壁,而是半透明的深色墙壁。挤满了街道的左右两边。无论说到哪里,都看不到一角。向上也一直持续着。那么高度呢……我好奇地抬头看了看。那么,你觉得上面的天空和太阳是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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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天花板和快要断了的荧光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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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天花板和快要断了的荧光灯,这就是我们头顶上,应该是蓝天的地方的景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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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魂飞魄散,没注意到地面还在不停地微微摇晃。之后,低沉的声音一直在某处回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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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是在便利店工作回来,喝了一点酒就睡了,为什么会被困在这些坏的幻觉里呢?眼前的墙壁是什么?天花板呢?摇晃呢?交通事故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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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站在改变了的景色前,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我选择了逃避现实。也就是说,这是一场噩梦。再睡一觉也许就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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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转身要回公寓的时候,传来了咚咚的声音。是什么重物移动的声音。与此同时,摇晃越来越强烈,我连站都站不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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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传来巨大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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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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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是,我是在之后才明白这一点的。因为音量太大,感觉就像被空气的炮弹击中一样。不仅是鼓膜,全身都被那可怕的冲击波震得摇晃。我反射性地压低耳朵蹲了下来,然后慢慢地看着声音的上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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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浮现出两张巨大的女性脸。一张是年纪不大的少女的脸,另一张是比那张稍微长了一点,但依然年轻的二十多岁的女人的脸。因为太大了,连脖子以下都看不见,但从领口可以看出,少女穿着学校制服,年轻女子穿着白大褂。少女满脸笑容,年轻女子则一脸认真地思考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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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小樱!」明明是在捂住耳朵,却听到了少女高昂的声音。比刚才听到的声音还要高,是少女般的高亢嗓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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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个人……」少女对她使了个眼色,穿白大褂的女人摇了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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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师。」少女放弃了说出名字,暧昧地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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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正如你们所见——」少女窃笑着说。「就像你看到的那样,它缩小得不得了。现在大家在学校的理科教室里,大家在里面的一个水槽里。因为它有一张桌子那么大,所以和原来的大小相比,大概只有1万分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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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被称为老师的女人想打断她的话,少女小声说:「我知道。」当然,那声音也十分清晰地在城市中回荡。少女再次扑哧一笑,捂着嘴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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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家都缩小了,所以今后几千人的生活就由我们两个人来照顾了。我一定会找到恢复原来大小的方法,继续照顾大家,直到大家和这个城市恢复原样。请不要担心。请不要担心。在那之前,我们只希望你们做两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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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依旧高亢,带着少女般的怜爱,但我却从她的每一句话中都能感受到隐藏着什么。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拼命地隐藏着笑声,演绎着即将让人发笑的戏剧剧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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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请听我们的话。如果我伸出手指,那就是从这个城市救出来的信号。到时候请跳上我的手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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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请不要伤害别人,也不要掠夺别人的东西。大家最后一定会得救,城市也会恢复到原来的大小。在那之前请保持城市的整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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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会笑吧?求你了,你也做一个能笑得出来的坚强的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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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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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饱了。少女用嘴忍住到喉咙的话,看着水槽的都市。轻轻按住肚子,有什么在动的感觉。在她的胃里,被背叛了的他们会对少女说什么呢?叫声和悲鸣,被厚厚的胃壁挡住听不见,这是这个游戏唯一的缺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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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全吃完的时候,肚子还没有完全填饱,但在抚摸肚子的过程中,感觉好多了。大概是感觉到肚子里的重量,延迟了饱腹中枢的刺激吧。总之,自己已经吃饱了,接下来就轮到小人了。少女取出挎在肩上的袋子,解开手帕上的结,从里面取出便当盒。上面描绘着企鹅的可爱形象。由于几乎都快吃完,盒子里几乎空无一物,但盒子边缘还残留着几颗米粒。紫菜的粉撒在白色的表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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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水槽里的街道的粮食,这样就足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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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用淡蓝色的塑料筷子捡起米粒,把米粒丢进水槽里的城市里。便当的一粒米粒大小,相当于城市里的一间房子。脸上浮现出一丝优越的笑容。尽量瞄准空地,但也有一小部分破坏了房子。这时,一粒米粒就像巨大的单粒松鼠一样,掩埋着轻易倒塌的房屋的瓦砾。那也只是少女吃剩的一粒米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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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同样的方式,少女尽可能地在城市的不同部分放置米粒,最后把汉堡下面剩下的生菜碎片丢进城市里。为了尽可能地收起来,少女瞄准了学校操场所在的部分,但树叶碎片还没收完,就稍微碰了一下校舍。校舍就像用沙子砌成的一样,被生菜压得破破烂烂。只剩下一点点少女的齿形和炖煮酱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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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城市的人们来说,剩下的便当是唯一的食物来源。即使看不到少女的脸,他们也一定会面对这巨大的食物残渣,只取自己需要的部分来吃吧。一想到这泡着的米粒、这吃了一半的生菜,就足以让数百人在当天吃完,就会觉得有些优越,但从量上来说,应该超过了十分钟。而且每天都吃着少女为自己做的便当,一定很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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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像洋娃娃一样又笑了。吃吧。在心里自言自语。然后轻轻拉上窗帘,离开水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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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吗?」老师在后面叫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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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午休时间也快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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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吗……总是不好意思啊。」老师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顺便说一下,那个便当,能给老师也做一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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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坐的桌子上放着一次性筷子和吃了一半的方便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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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的份儿已经够累了。」少女笑着说。「老师,你又在吃什么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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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这么快,应该也想在一起吃吧……」老师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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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碗面就像你的便当。」她露出坏心眼的笑容。「我也在给小人喂饭,不是在水槽里,而是在我的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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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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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着自行车。由于地面经常摇晃,骑自行车比以前更难了,但这是在这个城市里唯一可以安心使用的交通工具。道路到处开裂,因事故被弃用的车辆也堵在那里。摩托车虽然机动能力强一些,但在这种恶劣的道路上很难驾驶。说到底,我们都无法从这个狭小的水槽里出来,到底要急着去哪里呢?她们出现后,部分市民乘车200公里对那堵半透明的墙壁进行了攻击,但墙壁上没有出现任何裂痕。事故现场还残留着一辆像空罐子一样被压扁的汽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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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从气味上就知道,今天还是没能如愿。白色的巨大米粒横卧在住宅街的空地上,仿佛要填满整个天空。无论高度还是大小,都比一栋房子大。如果不是开玩笑的话,我还以为这是什么呢,但我对这种光景已经不像以前那么惊讶了。我骑着自行车走到快要靠近的地方,下车慢慢靠近白色的表面。这么大的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有家人的就把家人的那份,没有家人的就把自己的那份从黏糊糊的表面削下来拿回去。近看的话,有很多被削掉的部分的地方,也有几乎没有的地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部分会有差异,但凑近一看,原来的表面上有一点点黄色的痕迹。走近一看,闻到一股令人怀念的味道——紫菜蛋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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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推测,少女用淡蓝色的筷子留下的米粒中,偶尔会有一两粒沾上。对少女来说只是一粒小小的紫菜蛋,对这个城市的人们来说却是一个重大的问题。少女剩下的食物,由于体积太大,再加上似乎是吃剩的微妙部分,作为我们的营养不太合适。这白白的米粒虽然不会让肚子饿,但营养和味道都是最低水平。于是,附着在这一点上的鸡蛋渣,就成了小人争抢的对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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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蚂蚁,一只也能吃完一粒米吧。要削掉一粒米的表面,我们比蚂蚁还要悲惨。简直就像降到了细菌的水平。盘踞在少女便当盒里的细菌。从巨大的米粒里削下来的我今天的饭菜,简直就是黏糊糊的白色糊状物。对少女来说,这是无法填饱肚子的米粒的一部分。把鼻子凑近。仿佛闻到了少女甜甜的唾液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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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一定是错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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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手抱着少女吃剩的饭菜,朝自行车所在的地方走去,把它放在篮子里。这条街上空地特别多,原本是市内屈指可数的密集住宅区。空地屈指可数,公园也少得可怜。这里既没有草坪,也没有树木,当然也没有游乐设施。地面像被什么剜过似的露出红色的泥土。所以,这里原本也不是广场也不是公园,而是什么住宅或建筑物,被少女的手指剜去的痕迹吧。在米粒的周围,有很多呆呆地站着仰望天空的人。女性居多。她们也在等着谁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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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带到空中之后,再也没有回来的某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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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没有星星的天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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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声又响了。理科实验准备室里已经没有少女了,老师一个人盯着水槽。仔细一看,它是放在一个坚固的弹簧底座上的,用来吸收车辆和学生通过时的冲击。对外人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震动,对他们来说却是几万倍的大。只要有人在附近的走廊上奔跑,其冲击就有可能摧毁整条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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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槽外壁的半透明玻璃上不仅有连接水龙头的细胶管,还有物理实验用的细铜电线。用透明胶带绑在一节干电池上。各自支撑着街道的水电。这是为了让水槽里的小人活下去而想出来的令人吃惊的小构造。尽管如此,让小人活到自己吃的那一天,这个目的确实达成了。老师忽然笑了。这样的话,作为理科的自由研究也是有意义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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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根管子连着一个绿色的水桶。在预先铺好的淤塞的水面上,漂浮着肉眼可见的大小的垃圾。这条管道与普通的下水道不同,它命令小人往下水道里扔特别的垃圾。为了不弄湿白大褂的袖子,她小心翼翼地把浮在表面的垃圾捞起来,然后放进附近的鳉鱼水槽里。水面上泛起小小的波浪,垃圾下沉,长着美丽眼睛的鳉鱼们一齐靠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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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小人的尸体。为了不让街上的尸体成为问题,老师和少女甚至为他们准备了完美的葬礼场。普通的垃圾和下水道一起直接冲进理科教室的自来水里,虽然小人的尸体小到肉眼看不见,但不能直接冲。就像刚才吃午饭一样,想不留下证据的最好方法就是直接吃掉身体。但是,她讨厌不卫生。所以,想到了这个方法。活着的被人吃了,死了的被动物吃了的话,他们存在过的证据也就什么都不剩了。鳉鱼们吧嗒吧嗒地动着小嘴,吃掉了它们的猎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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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共享秘密的那一瞬间是什么时候,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契机却留在了记忆中。关于城市毫无征兆地消失的现象,老师在课堂上简单地阐述了自己的主张。关于这个现象,各种各样的老师发表了各种各样的意见,所以她也打算闲聊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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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消失的土地一定是城市里人多的地方,所以这并不是无差别的超自然力量造成的现象。人之所以偏向某个地方,是因为这个现象的原因是人造成的,或者至少要理解人这个概念。因此,先生认为,在这一现象的背后,存在着人类或与人类相近的存在,正是这种存在故意造成了这一现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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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先生相信消失的城市并没有被破坏。因为,城市并没有被破坏得无影无踪,而是「消失」了。即使是最新武器的破坏,城市所在的部分一定会留下痕迹。破坏是将有秩序的东西转换为无秩序的东西的行为,与化有为无的消灭明显不同。但实际上,被瞄准的区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地面地下几米都没有任何痕迹。后来什么也没有。城市的消失,显然是比城市的破坏更费事的行为。如果一开始就打算破坏的话,就不用特意展示这么精致的把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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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记得老师说过——造成这一现象的存在并没有打算破坏城市,反而是为了保存城市而从这个世界上切割下来的。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但最可能的可能是想利用住在这里的人。这也与城市被切割的现象性质一致。但是,现代的城市必须有水电等各种基础设施才能成立,如果从物理上割裂开来,就无法维持。而且,如果住在这里的人还活着,他们有恐惧的心理,有表达恐惧的语言,一定会立刻引发恐慌和暴力。还有,粮食和物资怎么办?只要稍有欠缺,他们就会立刻陷入争夺的原始状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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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最近持续消失的原因是:造成这一现象的幕后操纵者在维护城市方面失败了。,如果我们能在适当的补助下稳定城市,阻止城市进一步消失不是更好吗?如果有机会和幕后操纵者说话,即使是动怒或诉诸道义,也毫无意义。那个幕后操作者拥有能把城市全部缩小的能力。被别人问罪,就像被随时会被破坏的人偶说教一样,一定会在听之前被缩小而被杀死。倒不如说,重要的是伸出援手,找到符合幕后操纵者意图的城市,找到维持它的方法,或许就能阻止它进一步缩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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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得很轻松,话还没说完,她就开始后悔了,最后没能说出结论就闭上了嘴。社会上普遍的意见是尽可能找到所有的城市,并将其恢复原状,但她的意见却截然不同。而且,这种现象规模如此之大,说不定听的学生周围也有受害者。但是,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周围的人认为,只要进行科学的调查,就一定能找到原因,可以找回所有人,对此她也感到厌烦。说漏了嘴。而且,她——那个少女竟然出席了如此荒唐的理科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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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一连串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老师说的推理都是正确的,但她没能看透真正的原因就在这么近的地方。轻而易举地把人缩小了,第二天少女连建筑物也缩小了给老师看。她不能不相信。因此,在确信老师是会保守秘密的人之后,少女终于开始和老师商量如何保存缩小的城市。少女灵活运用任意缩短的能力,将都市缩短到自己房间的桌子上。但是不知为什么,城市总是在几天内崩溃,小人在少女玩之前,就擅自死去了。我该怎么办呢?少女问。老师决定活用这些知识,寻找能够让少女更好地玩乐和吃饭的城市的保管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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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是连续的失败。虽然也有少女直接破坏城市的例子,但比起少女吃掉这些小人,伤害小人的总是那些小人自己。当他们发现自己被缩小,变成了少女的所有物时,水槽中的街道立刻陷入了混乱状态。一旦意识到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剩下的只是在这个水槽里作为少女的粮食生存,那么法律和道德就已经没有关系了吧。因为没有任何外部的东西进入,只要一不注意,他们就会争夺物资,结果引发大规模的杀戮。有人点燃了被抛弃的建筑物,被利己心所困的他们并没有齐心协力把那火焰熄灭,一个又一个被缩小的城市灭亡了。在交换着这些东西,看着少女对待小人的态度的过程中,她内心原本存在的罪恶感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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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水槽里一看,仿佛精致模型一般的街道也即将迎来安静的黄昏。比自己的头发还细的道路上,又有无数细小的人类颗粒来回穿梭,运送着粮食和各种各样的物资。仿佛在观察支撑城市这一细胞的完美分子的作用。与此同时,但他们是活生生的人,而且就在几周前,他们还和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只是碰巧住在少女眼中的那个街区而已。我产生了被缩小关在这个水槽里的实感。他们走着和自己一样的人生,说不定还有比自己更努力的人呢,现在,他们被缩小成连自己指甲上的污垢都达不到的极小的存在,在这个只有30厘米长的水槽里生存。然后总有一天,会进入少女的肚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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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思考中的时候,老师无意中把穿着牛仔裤的腿碰在了一起。身体深处,有什么热乎的东西在寻求刺激。这样的事情明明很奇怪,却仿佛隐藏在身体深处的另一个自己。不用直接摸来确认,她就知道自己肯定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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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着门。理科大楼还是那么安静。没有人经过。下午的课已经开始了,不用担心会有人经过。再次回过头,果然那里有一群小得像颗粒一样的人,有的注意到这边的视线,叫唤着什么,有的没注意到,拼命地搬运今天的粮食。在自己几乎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的手慢慢地伸到水槽上,用另一只手移开隔开都市和自己的薄薄的玻璃天花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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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自行车载着粮食。外面依然是断断续续的摇晃,笔直前进是极其困难的。但这也已经习惯了。我跑到有自己小房间的公寓,几乎没有摇晃也没有摔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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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前方,急刹车。几个大人坐在地上,仿佛要堵住前方的十字路口。这里是最初的混乱中发生大事故的十字路口之一,最近不通车了,已经变成了广场。在十字路口的正中央,事故车辆还完好无损,稍远处也有一辆侧翻的车辆。那辆灰色的轻型车旁边,有一个蹲在地上的人。那是一个身穿水手服的小女孩,完全感受不到这个年龄段特有的年轻光彩。也许是因为她那满是洞的懒洋洋的衬衫,但更能决定她印象的是那双眼睛。瞳孔和眼神模糊,仿佛在拒绝看眼前的景象一般,茫然地仰望着上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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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识到这边正在靠近,慢慢地举起手。不可思议的是,无论我怎么靠近她,她的眼睛都一直仰望着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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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好久不见。」我认识这个孩子。「隔了两天……左右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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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也在。」她回答。脸和视线都仰望着天空,只有嘴唇微微动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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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一时语塞,不知不觉问出了自己现在最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在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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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也没说,慢慢地抬起模糊的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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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巨大的白衣女子的脸,仿佛要挡住日光灯的光,正朝这边张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和那个巨大的少女不同,这家伙沉默寡言,很安静,所以我完全没注意到他在那里。那张巨大的嘴巴看起来像是在笑。她的脸颊红扑扑地发着光,嘴角似乎抑制住了快要笑出来的冲动。没错。那是一副想了坏事的表情。她把手伸向这边。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犹豫的,缓缓地,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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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我动了动干瘪的舌头,问她。「要逃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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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默默地仰望着上方。周围的光线被遮挡,周围渐渐暗了下来。过了几秒钟,她似乎终于准备回答我的问题了,视线朝上回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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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天像黑夜一样黑。现在看看上空,一定能清楚地看到一只巨大的手上刻着的每一条弧线和每一条线。我的眼睛看着柏油路上的小女孩,视野里应该没有高空的手。尽管如此,我却全身感受到一种巨大的质量正在靠近的压迫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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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视线终于交汇时,少女微微一笑。这是我和她见面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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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见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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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变暗了。受到了冲击。整个视野都被红色的东西覆盖着。微微散发出水和汗的味道,我意识到这是那个女人的手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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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食指有胡闹的感觉,老师慌忙放松了力气。因为小人的身体太脆弱了,用指尖的力量很容易就会崩溃。老师一边注意尽量纤细地用力,一边用大拇指和食指夹住小人。这个大小简直就像砂糖颗粒,很担心会不会把他们弄掉。她小心地把手指举到水槽上方,然后把他们移到右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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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看的他们,毫无疑问是人。在这对他们来说比房子还大的手掌上,虽然对那复杂的起伏和摇晃感到困惑,但他们还是试图用两条腿站起来。有的人一个人,有的人和附近的人互相帮助。因为太小了,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很遗憾。如果把脸凑得再近一点,也许能看到,但我担心自己的鼻息会把他们吹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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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也能像少女一样拥有改变大小的力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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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用更多的方法来确认小人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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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想法,老师立刻否定了。虽然她不太清楚原因和构造,但能熟练运用缩小能力这种危险的力量,一个少女就足够了吧。如果自己有这种力量,自己也能像少女一样缩小他人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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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喜欢的男生会拿回去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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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呵呵地笑了笑,看着手里的小人。自己没有特别的力量。之所以能站在对小人随心所欲的立场上,是因为自己恰巧是少女班上的理科老师,而她吐露秘密的对象恰好是自己。现在在自己的手掌中害怕的小人和自己之间没有任何差别——只是碰巧那时在不同的地方而已。没有任何优劣,也没有任何因果,只是因为碰巧在某个城市的某个街区,他们就被关在水槽里,然后就这样——就这样,成为我获得快感的工具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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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大褂下,牛仔裤的腰带很松。她用空着的左手灵巧地脱下裤子,让手掌上的小人看他们要去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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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水槽里的城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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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几天前,我每天都在熬夜。这是上夜班时的习惯。不管被那可恶的、模糊的学校铃声叫醒多少次,我都没能改掉白天睡觉的习惯。当然,最近工作和娱乐都没有了,晚上起来也没什么事可做,现在深夜散步成了新的习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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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因为太暗看不清楚的小路上,其实已经不想再散步了。以前的天空与明亮的星星和月亮相连,但最近的新天空只与学校的天花板相连。当然,夜空总是黑漆漆的,没有星星的光亮,只有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快要断掉的街道是唯一的光亮。再加上因摇晃和袭击而不断变化的地形,我已经不止一次迷路了。火和打架都很常见,晚上的治安肯定比以前差得多。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中漫无目的地徘徊,简直太危险了。就在我转身回家的时候,遇见了那个眼睛死了的女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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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在夜晚的路上被强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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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漆黑中,我注意到男人的笑声和有规律的声音,就像有什么轻东西在敲击。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也听到了她的声音。前方有一个拐角。勉强依靠声音接近,她穿着制服,双手被绑在人行道的栅栏上动弹不得,被强暴了。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把嘴里也捆住,不能大声说话,也不能咬舌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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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参与这一行为的应该是无法抑制性欲的初高中男生,没想到在场的竟然是一群中年男子。身材微胖,穿着脏衣服。虽然做法很粗暴,但力量和体格都比不上我这个年轻人,打了几下后就瞬间逃走了。……就这样把即将被犯下罪行的少女放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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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她地址,她默默地摇了摇头。我拂去她衣服上的灰尘和污垢后,总算把她带到我家。总而言之,总比成为流浪汉要好。她之所以被盯上,一定是因为她生活在路上显眼的地方,被那些没有道德的男人制定了这个邪恶的计划,为了制造最后的回忆而被强奸了吧。虽然没有问具体的事情,但那是怎样的体验,她的眼睛全都告诉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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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房前,我把房间钥匙交给她。虽然又小又脏,但有床和食物,虽然煤气不足,但有淋浴间。里面的东西都可以自由使用。洗完澡穿上衣柜里的衣服,如果觉得困,就在床上睡。我走到屋外的一个偏僻的地方。如果关上制动器,绝对不会有人进来。细节明天早上再说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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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递过来的钥匙僵住了好一会儿,终于微微低下头,接过钥匙走进房间。隔着墙壁听着淋浴的声音,我再次走出公寓去散步。第二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衣柜和冰箱都开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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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搞砸了。就算再怎么想让少女安心,也不应该离开她。衣柜里的衬衫和大衣,冰箱里工作时常备的果冻不见了。这样一来,我也不得不每天去追那颗巨大的米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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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黑漆漆的外面,脸颊自然放松了。这是最近很少有的感情。从这个公寓的走廊看到的夜景的某处,那个少女就在那里。衬衫和果冻什么的,给多少都无所谓。我强烈地向上天祈祷,希望她能好好活下去。天空还是一片漆黑,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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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有一群小人在她的手掌上狂飙。如果眯起眼睛,就能看到他们小小的手脚。被手上细小的皱纹和起伏绊倒,是多么可爱的存在啊。但是,那毫无疑问同样是人类。每一颗小颗粒都有思考,有感情,还有迄今为止积累的人生。但这一切都将在几分钟内结束。为了一个比自己大几千倍的女人的手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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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肉稍微用力,手捏成碗状。手的形状稍有变化,他们就在起伏的地面上滚落下来,很快就聚集在中间凹陷的部分。像颗粒一样的他们聚在一起,已经分不清每个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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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穿着牛仔裤和内裤,用左手拉开皮肤和内衣之间的缝隙,对于拥有和自己完全一样的智慧和生命的他们来说,被关在女人的内衣里是怎样的体验呢?一旦进入内裤内侧,他们就再也看不到阳光了。取而代之,等待他们的是女人内裤和皮肤之间的密室,那里弥漫着超过30度的停滞空气。身处比自己大几万倍的女性的内衣中,光是这样就足以让人感到恐惧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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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当然不是结束。他们能看到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吗?几乎没有光线进来,也没有时间仔细观察,但她希望小人的眼睛能习惯这种黑暗。虽然有点害羞,但现在被看的快感更胜一筹。长得整齐的细阴毛。微微露出内侧的粉红色,像花一样的粉红色起伏。对她来说,这不过是自己身体中最舒服的部分,但对被关在内裤里的他们来说,那是什么样子呢?填满自己所有视野的那个,不过是她的性器,却比自己的身高大几十倍,这样残酷的事实,能接受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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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无法忍受了。老师灵巧地用右手,用两根手指撑开粉红色淫靡的嘴,故意将手放在稍稍偏离的阴毛上。就像被撒上的粉末一样,小人根据她毛发的形状和偶然的力学,有些人被阴毛困住,有些人掉到下面的突起上,还有一个掉进了用手指展开的巨大阴唇里。手越往下移动,倾斜得越厉害,最后剩下的小人都直接掉进了粉红色的褶皱里。其中就包括那个穿着熏黑的男孩子衬衫的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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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理科老师用黏膜的敏锐感觉,感觉到他们落在自己的内侧,马上用手抑制住了快要发出的声音。这里是学校。就算人气再低,也不能发出露骨的声音让别人注意到。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慢慢地抚摸着自己的生殖器。虽然是不像爱抚那样的轻微刺激,但她却感到一种麻木的快感。因为她知道,对自己来说,哪怕只是简单的触摸,对他们——被关在阴毛和性器官里的他们来说,都会引起痛苦和恐惧。抚摸着现在紧闭的下面的唇的表面时,有手指碰到小颗粒的感觉。也许是心理作用吧。那种感觉太弱了,无法理解。但是,下次再摸的时候,那小小的阻力就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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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脸埋在桌子上。嘴角淌着口水。全身蜷成一团,把体重寄托在桌子上,勉强控制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动作。深呼吸了几次后,她的手指又开始活动了。身体已经在寻求更强烈的刺激了。不是间接的爱抚,而是更强烈的直接刺激。小人一定会受不了而崩溃,但不管怎样,他们已经失去了生存的意义。反正他们都是一次性的生命。他们的恐惧和痛苦,她都不知道。她改变手的方向,用指甲戳着阴毛,就像挠痒痒一样粗暴地刺激着突起。那力量太过强大,缠绕在毛发之间的小人一下就粉碎了。也没有抵抗。从一开始,她就不期待会有反抗。他们临死前发出的绝命悲鸣,以及从那溃烂的肉体中流出的温暖的液体,使她内心深处的残酷火焰熊熊燃烧。只让手指来回几下,阴毛上的小人就全军覆没,把她的指尖和爱液染红了一点点。她无法忍受这种过度的快乐,身体猛地一震。腰高高翘起。原本明亮干净的白大褂袖子也被汗水湿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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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让呼吸平静下来,她终于将手指微微下垂,划过那粉红色的阴唇。明明应该尽可能温柔地抚摸,却还是把那里的一个小人压扁了。他的人生就此结束了。被卷入手指的运动,没有给予任何慈悲,就在食指之间。他的几十年只是为了成为年轻女教师的自慰工具而被剥夺。正是这种残酷的实感,让她更加热血沸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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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要解除全身的紧张,她一边深深地吐气,一边用纤细的动作将手指的第一关节伸到唇间。那里有柔软而温暖的黏膜的感觉。她一边慢慢地向深处、慢慢地移动着手指,一边打开狭窄的洞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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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太小了,很难感觉到,但她还是感觉到被关在手指和黏膜之间的人们的存在。因为尽可能谨慎地动了动手指,他们一定还能勉强活下去。即便如此,未来也不会太长。对她来说,即使是10分钟的手淫,对被关在性器官里的他们来说,也会感觉像永远一样。在36度的深部体温、性器里潮湿的空气、淫靡下流的气味中,他们最后会想到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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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把手指伸到自己能感觉到的最里面,她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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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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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碰到粘膜。上面也有一个小人。小人被逼近的指尖吓得闭上了眼睛,但手指又回到了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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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告诉小人自己是救世主吗?为了不让他们意识到自己被吃掉或被用作性的工具而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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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的移动速度逐渐加快。从最用力的浅层开始,可以感到小人在手指和黏膜之间逐渐溃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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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谎说偶尔把小人抓起来,也是帮他转移到别的安全的地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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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不在意里面的小人的性命了。随着自己身体的需求,手指的速度和压力越来越大。坐在最里面的小人每次手指靠近都会害怕,但多亏了弯曲的褶皱,才躲过了残酷的死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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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声音会暴露的,但是,如果是单纯的孩子,或者是只有家人先被带走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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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液溢得让人窒息,粘在身体上,我没注意到,那个小人已经哭了。她知道自己被背叛了,那个女人的故事是假的,还有发生在自己家人身上的命运。她很聪明,在发生这种事之前,她在学校里是最好的学生。但是,这种地位已经没有意义了。她现在不过是被放入阴道深处的一个小人,每当提高巨大女人的快乐时,就会被用最低俗、最令人不快的方式杀死。自己很惨,无可奈何。周围的人说的是对的。水槽那边传来的高亢的声音是小人的悲鸣,低沉的笑声是享受着它的巨人的声音。虽然没想到会有如此悲惨的结局在等着自己——即便如此,即使在那条街上被强奸而失去了希望,也不应该做出从那根手指上看到希望的样子。所有的希望都落空了,她的脸上刻着后悔、愤怒和深深的绝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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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的小人,对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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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残留在理性深处的最后的感觉,最后在心中强烈地默念着自己是老师,手指的力量变得更强了。原本压抑的声音,也忍不住发出来了。随着像闪电一样奔跑的快感不断增加,身体的震动也渐渐无法抑制,巨大的身体一下子浮了起来。在她的女性生殖器中,夹在褶皱凹陷处的那个少女,也受到每个空间被举起的强烈力量,像被抛出一般飞向了不同的空间。像球体一样的微微隆起的凹凸不平的黏膜延伸开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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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间,巨大的手指以暴力的速度通过。皱褶被指腹用力压迫着,承受着巨大的力量,下一瞬间少女就毙命了。骨骼被压垮的程度,只有几秒钟保持人类的形态,当手指在活塞运动的过程中不断地重复着两次、三次、四次,少女的头、手脚,以及塑造她身体的所有部位都被挤压,被摩擦,和渗出的黏液一起变成了黏稠的红色液体。与此同时,那个女人也大声叫喊着,达到了高潮。爱液从她的胯下溢出,连同少女以及其他的小人,都用身体自带的自净作用向外冲洗。除了肉体之外,剩下的小人的衣服和私人物品也因为太小而消失了。少女的记忆也好,回忆也好,在那个男人房间借来的t恤和裤子也好,已经从这个世界的任何地方消失不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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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豁然开朗。就像电影播放到一半,声音和光线突然恢复了。头疼得像碎了一样,但我总算恢复了记忆。被关在水槽里的街道上的事,在夜晚散步时救了少女的事,还有在十字路口与那个少女重逢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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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她,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女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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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顾四周,那里是最后一次和她说话的那个十字路口,建筑物和路灯都没变,只有那几个人不见了踪影。仔细一看,少女紧靠的那辆侧翻的车被撞碎了,碎掉的挡风玻璃散落一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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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根手指掉下来,根本不是在做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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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巨大的手指一定压扁了每个十字路口,把里面的人无差别地捏了起来,然后飞回了天空。但是,也许是手指的力量不同,那个少女被抓住了,而我却没能被抓住。尽管如此,我还是被巨大的力量和风压压到地面或电线杆上,受到冲击而昏了过去。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熄了,但不知从哪里漏出来的光,让人觉得很明亮。这是朝阳。也就是说,我在路上昏迷了整整一个晚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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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面响起了高亢的旋律。没错。是早晨的门铃。与此同时,外面的晃动越来越大,有什么东西突然靠近。是人。我抬头看了看。昨天讨厌地看到的那个巨大的白衣女人的上半身露出来了。她面无表情,一只手拿着烧杯。好像是在维护这个水槽附近的装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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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嘴里有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我不由自主地双手撑着,把它吐了出来。那是血。可能是肋骨骨折了。随着肾上腺素的分泌,疼痛越来越严重,让人无法忍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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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血沿着柏油路的起伏,在十字路口形成一条红血河。偶然间,它被注入了少女所坐的侧翻车厢。前方有个发光的东西。我以为是散落的挡风玻璃碎片,没想到不是。沐浴在朝阳下闪着银光的,是喝完的果冻的包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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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护她留在这个世界的唯一证据,我冲动地伸出手臂,但已经来不及了。银色的包装被鲜血染红,已经看不清表面的文字了。伸出的手碰到了玻璃碎片,我又出血了。仿佛要掩盖我痛苦的声音,比我大几万倍的女人的哼歌覆盖了我们的街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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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了吧,这里是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