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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kiraChis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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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你1万日元，你进这个洞里可以吗？」
	黄昏时分
	我伸手去自动售货机下面寻找掉进去的零钱，突然，一个穿着水手服的女生对我说。
	风一吹，柔顺的头发飘出洗发水的香味。和好几天不洗澡，几个月都穿着破运动服的我完全是另一个次元的存在。
	很久没有机会和这个年纪的女孩说话的我，不由得心跳加速。
	「诶……只是进这个洞？」
	「是的。」
	「话说，你在和我说话？」
	「我想在你回答的时候就已经很明显了。」
	我是所谓的流浪汉。这种寒碜的样子，即使不愿意也会被人知道。还有偶尔会出现的喜欢恶作剧的家伙。
	对着背对夕阳逆光的少女的脸，我不自觉地将多了几分警戒。
	但她确实是个漂亮的女孩。可爱这个词自不必说，更贴切的说法是美丽，散发出成熟妖艳的美少女。
	我想起了流浪的同伴连。虽然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但大家都这么称呼他。他只和年龄不相符的年轻女孩搭讪。而且总是找些成熟稳重的女孩子，所以是个小有名气的人。
	他现在怎么样了呢？虽然两周没见过面，但如果他在我身边，一定会潇洒地开始追求她。
	就在我想着连的时候，少女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钞票。
	我咕嘟咽了一口口水。对于生活水平垫底的我来说，1万日元是非常多的。靠这些，我可以连续几个星期不用去自动售货机下面捡硬币，也不去收集铝罐。
	转过头。我将视线投向少女柔软的手所指向的隧道般的洞穴。
	那个洞开在我捡钱的自动贩卖机正后方，一栋陈旧的出租大楼的墙上。
	虽说是租来的大楼，但现在那个空间里什么都没有，用住宅来比喻，就等于空着的房子。特别是即使开了店，客人也不怎么来，好像是被店主讨厌的房子。也许有某种说法。
	隧道高1.5米左右。宽度比我的肩膀略窄。不过，如果只是钻进去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
	我个子不高，最近连饭都没吃，越来越瘦了。这个大小万一堵在里面，也可以后退出来。
	不过，这种地方会有这么大的洞吗？这么大的洞，应该很容易看到，但我完全没有印象。
	「我想再往前走一点就会来到一个宽敞的地方，所以请在那里等我，我想10分钟左右就能准备好。」
	「准备什么？啊……算了，反正我有空。」
	「呵呵，太棒了。」
	尽管我带着怀疑的目光，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虽然我还是无法接受，但即使是恶作剧，也很少会有真的给钱的怪人，所以不知不觉就有了那种想法。
	穿水手服的女孩用手指缠绕着长发，非常开心地对我微笑，光是这样就觉得答应是值得的。
	为了保险起见，我环视了一下周围，看看有没有拿着手机偷拍的女学生，不过也没那么容易就能找到。
	反正接受了也没办法。就钻过去看看吧。
	「请把这个照相机绑在头上。」
	「好的。」
	那是一台超小型轻量照相机。叫视线摄像机。完全是胡闹嘛。不过没关系，嗯。
	成为流浪汉后，我有一段时间没碰过相机，所以不知道，它可以像100日元的硬币一样轻。这样的话，绑在头上也不会在意吧。不仅如此，还可能会忘记绑了这个东西。
	我绑好相机，在少女的催促下，站在仿佛被扭曲了的墙壁前。离得远没太注意，但墙壁相当破旧，到处都是裂缝，用手一碰，外墙很容易就会坍塌。
	我弯下膝盖，一头扎进狭窄的隧道里。小心翼翼地不把穿旧了的裤子弄破，用膝盖前进。晚霞渐渐照不进来，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背后传来道口的警报声。一阵敲锅般的咔嗒咔嗒的声音之后，列车通过的声音淹没了一切。
	隧道似乎在一点点变宽，不知不觉间已经能笔直站起来了。入口1.5米左右的天花板已经够不着了。
	不久，瀑布的声音淹没了所有的声音。怎么说呢，瀑布？这里不是室内吗？
	我一边对不自然的环境音感到诧异，一边继续前进，这次有光线从前方照了进来。相反，回头一看，已经看不到晚霞色的阳光了。
	出口远比入口大得多。这可不是什么隧道，这不直通到大楼顶层了吗？
	「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大楼里会有街道？」
	穿过隧道就是市区。
	棋盘般整齐划一的街道散发出一股人工香气。不，高楼大厦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人工建造的，但从街道的建造中感受不到历史感。总之有种违和感。
	回头向上一看，有个巨大的瀑布，从几十米高的地方发出轰鸣声，大量的水正往瀑布的水潭里倾泻。水清澈得令人毛骨悚然。
	瀑布也不是自然形成的，从瀑布潭的水面可以看到底部的瓷砖。简直就像是为了掩盖声音而准备的……。
	「什么、这是？骗人的吧？」
	望着瀑布的视线突然转向旁边，我刚才走过的巨大隧道不见了。只有陡峭的悬崖耸立着。对着悬崖拳打脚踢也毫无反应。反倒是手脚普通地疼。
	我叹了口气，马上转换思路思考今后的方针。还是先把这个城市作为生活据点比较快？
	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反正我无家可归。最近并没有在什么地方定居过，也对那个城市没有什么留恋。
	我在街上逛了10分钟左右，发现了两件事。
	这个城市有天花板。而且这么大。
	抬头一看也没有蓝天（或晚霞天空），很清楚这里是建筑物。进一步说，好像是被一个立方体盒子一样的物体包裹着。
	不是长方体，而是立方体。大楼是纵向的长方体，如果是用整栋大楼来打造这个城市的话，应该不会是立方体……嗯，不太清楚。
	天花板上有一个巨大的洞，但不走到正下方，似乎看不见外面的情况。既然入口已经消失了，那么可以作为出口的就是那个洞了，想想看，向着向天敞开的洞攀登是怎样的幻想RPG啊。不巧我不具备那种能力。
	另一个是，这条街上好像都住着不少男人。人数大约50人，都是同样被神秘女学生戏弄过的人。最多的是像我这样的流浪汉。虽然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男性，但要介绍的人数太多了，所以就省略了。
	然后我有些兴奋。因为我在其中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就是刚才提到过的连先生。连和我并不是特别亲近，但能在未知的世界里和熟人见面，让我感到安心。
	他说，大约2周前，他试图搭讪一名水手服少女时，对方说:「如果你能钻过这个洞，我可以考虑一下。」于是他就答应了，没想到竟然来到了这种地方。这个人的行为举止和劝诱语言都很帅气，但总觉得有些愚蠢。
	虽然已经被关了两个星期，连却对这个城市赞不绝口。
	到处都是空房子。虽然没有通煤气和电，但却可以挡风，所以每天都过着温暖的日子。说着我给你介绍好房子，跟我来吧，之类的房产中介老板的话，顺便带我到处走走。
	***
	「诶……只是朝这个洞里尿尿？」
	「对，这样做我就给你1万日元。」
	裕子的脸上浮现出大人般H的笑容，带着我来到了位于繁华街一角的一栋大楼。
	脚边放着一个开了个小洞的白色箱子。大小大致长宽高10cm。裕子要我尿到这个小箱子里的洞里。
	对于零花钱很少，又被禁止打工的校规所束缚的我来说，1万日元的金额是非常多的。仅凭这些就能买到之前就开始关注的可爱的连衣裙和与之相配的发饰。
	一个月1000日元的零用钱不用花上10个月攒起来，下星期六和大家预定的购物也可以很可爱地决定……。
	「在、在这种地方尿尿，太丢人了……」
	「那就算了。」
	「可是我想要钱……」
	只是尿尿……话虽如此，这里不是厕所，是这一带建得比较多的出租大厦的角落。而且因为很重要，我再说一遍，虽说是角落，但不是厕所。
	出租大楼都是空壳。虽然没有人，但外墙裸露得像个粗糙的立体停车场，有风吹过的声音。这和在野外尿尿没有太大区别。
	「可是……我还以为是在厕所呢，所以就答应了。」
	「做？还是不做？」
	「嗯……」
	裕子一边说着，一边把漏斗插入脚边的小立方体上的洞里，我一边哼哼着一边看着她。顺便说一下，漏斗是为了让液体流入狭窄的洞里，开口变宽的筒一样的东西。原本是用来把液状的物体到进烧瓶里，然后搅拌的工具。
	裕子站了起来。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完全变成了用来倒入东西的箱子，沉默了一会儿。风吹拂着脸颊，感觉很舒服。
	这次的拍摄内容是在这里尿尿吗……。
	「……那么，相机在哪里？」
	「你决定要做了吗？」
	「是啊！那么，相机呢？不会拍到我的脸，是真的吗？」
	我环视了一下空空如也的大楼内部，没有发现任何疑似摄像机的东西。这样的话，我真的无法判断自己的脸是否拍不到。
	「相机在这里，在这个箱子里，绝对拍不到。」
	「在这么小的箱子里？」
	委托人裕子指着插着漏斗的小箱子。这个箱子里……多小的照相机啊？
	不过总算理解了。以前也在马桶里进行过摄影，这样子应该有可能。
	但和那时不同，只能拍到纯粹的尿液。
	「这样的影像有价值吗？」
	「因为有，所以才拜托你的。而且，就算不露脸，声音也能录进去，所以能卖出去。」
	「嗯。」
	怎么也无法释怀。但是现在不是想那个的时候。
	如果有人想拍尿尿的视频，我的礼仪是事先做好充分的准备。午饭时间我喝了将近2升的水，之后又忍耐了2个小时，从刚才开始，我的膀胱一直在濒临极限。
	把手隔着制服上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啊，紧张得不得了。虽然附近的公园里有公共厕所，但现在去那里实在不行。
	说实在的，我并不是决定要做，而是没办法，只好把憋到极限的尿尿进这个箱子里。就是这么回事。
	我依次脱下鞋子，冰冷的空气划过我的腹股沟。我感到里面的液体在下腹晃动，跨上插着漏斗的箱子。
	「要尿了哦，箱子和地板可能会弄脏。」
	「来吧。」
	现在要尿尿了，可股间只有一个白箱子。我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很不可思议。胸口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一阵悸动。
	不，仔细想想，拍这种莫名其妙的视频来赚钱，这种想法不是本来就不对吗？
	「嗯……啊……」
	温暖的液体在我胯间的裂缝形成黄色的条纹，注入漏斗的口中。股间的开放感和快感，让恶心的想法一下子烟消云散，颤抖般的快乐让脸颊放松。
	像撒了的芝麻一样飞散了一部分，正如说的那样，稍微弄脏了箱子和地板。原本干净整洁的白色盒子上散落着淡黄色的污点，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感觉尿了很长时间。尽管如此，小盒子还是像大口吞咽一样通过漏斗把我的尿装了进去。委托人裕子看也不看我，摆弄着手机。只是嘴角浮现笑容，静静地听着那个声音。
	***
	突如其来的震耳欲聋。断断续续的大炮声，让人联想到巨人的行走。
	「怎、怎么了？」
	我慌忙和连一起从空房子里跑了出去。
	似乎是从包围着城市的立方体外面传来的震耳欲聋的声音。证据就是，包裹着世界的墙壁剧烈地摇晃着。
	确认摇晃已经平息后，我问连。
	「喂，这是平常的事吗？」
	但不等他回答，天上开了一个洞，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东西降临了。
	面对接连不断的神秘现象，我涌起无法发泄的愤怒。但是，灾难根本不在意人类的情况。
	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天上的洞上。塞进来的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炮筒。一个玻璃或塑料制的筒，长一百多米，从天上伸到地上。
	但是，就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样，它停止了下降，从天上带来的筒也没有降落到地上。反过来说，即使有一百多米的长度，也够不到天花板敞开的洞口。
	「诶……只是朝这个洞里尿尿？」
	「对，这样做我就给你1万日元。」
	「在、在这种地方尿尿，太丢人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以声音的形式响彻大街小巷。
	害羞地反复说尿尿这种下流的单词的，是个女孩的声音。而另一个提出支付1万日元作为代价的声音我还记得。和10分钟前向我提出支付1万日元的女孩的声音一模一样。虽然音量相差几位数，但我还不至于迟钝到忘记刚刚听到的声音。
	少女们还是一如既往地继续着下流的对话。看来是想把尿尿的样子用相机拍下来，做成录像。
	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快。听到声音却看不到身影。然而，她们的对话尽管讨厌，却仍在耳边回响，这让我感到一种莫名的强烈恐惧。
	没有任何根据。但这样下去会死。被杀。被谁？是这个可爱声音的主人。
	「要尿了哦，箱子和地板可能会弄脏。」
	「来吧。」
	就在那之后。被关在箱子里的城市笼罩着浓重的阴影，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只听一阵水声，不久便听见激烈的水声从天花板传来。从筒状物体中喷出高温液体。
	也许你以为只是个筒，但它的粗细足以容纳几栋大楼。流出来的热流也不是普通的量。好似水库放水，或者是比那更大的量垂直倾泻而下，这简直就是世界末日。
	大量的淡黄色液体砸向大地，让人不由自主地匍匐在无法站立的地震中。
	通过筒的另一边不知看到了什么，在正下方呆呆地仰望着筒的几个人，受到了巨大的质量冲击，变成肉块飞了出去。在他们周围的建筑群也一样，化为木屑瓦砾四散，飞向四面八方。
	黄色液体溅起的飞沫也飞向我这边，开始看起来只是个小点，几秒钟后变成直径数米的雨点轰炸着周围。太大的声压，耳朵都痛了。周围的柏油路被炸开，水泥片飞向视野。
	地狱般的事态让我惊慌失措，我迅速起身，抛下连先生，双脚僵硬地背对着巨大的筒，踢向水泥地面。大楼、公寓、公寓等变成流动的景色从视野中飞掠而去。
	在激烈的水声中，男人们的悲鸣重叠在一起。轰炸般的大雨还在持续。声音中包含了连的呐喊和自己的呐喊。
	我呼吸急促，吸入了很多空气，其中夹杂着一丝刺激。小便后从排泄物中冒出来的那股臭味，成百上千倍地袭击我，企图破坏我的嗅觉。
	没错。那是尿。不明所以的状况没有改变，只有刚才响起的对话作为根据，但我们几乎要被巨大女孩尿出的尿杀死。虽然讨厌，但我还是明白了。
	只是为了天真无邪的少女1万日元的零用钱，我们被玩弄于尿液之中，在城市里被消耗殆尽。只剩下这样的命运了。真是太不讲道理了。
	***
	哗啦啦的声音开始的同时，我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巨大的恐慌。这是我花了2个月左右一点点收集起来，带着相机装进那个箱子里的男人们的视野。
	在像轰炸一样倾盆而下的雨中，到处都是破碎的建筑物，到处都是粉尘。
	我斜眼看着朋友。她掀起裙摆，脱下脱下，露出一副很丢脸的表情。
	啊，多么下流，多么可爱的孩子啊。
	这样的孩子竟然要把整条街都泡在尿里，真是让人心跳加速……。
	箱子里的容量并不多。小得一只脚就能踩扁。
	看她咬着嘴唇的样子，看来她已经忍了很久了，装满一箱尿只是时间问题。从漏斗溢出来也不奇怪。
	突然，视线又回到了镜头上。放映出来的画面已经是一片黄色。试着切换镜头也大致相同。最多只有2、3个人在水面上游泳，俯视着沉入排泄物大海中的楼群。
	我想50个人当中大部分都在那个城市生活了一个月以上。应该也开始有了依恋的萌芽。看着即将成为新故乡的城市变得破败、消失的样子，他们现在是抱着怎样的想法溺死在那个孩子的尿液里呢？我只在意这些。
	之后会发出怎样的悲鸣，我也很在意。回到家后，想接上耳机确认一下。
	「哇，溢出来了！真是的，怎么回事……」
	「哎呀，真的。尿太多了吧？」
	视频完全被液体淹没的瞬间，尿从漏斗里溢而来。
	「等、什么！不要看！」
	我推开害羞得不动的她，把脸凑近溢出来的小便。哗啦哗啦的水声听起来很舒服。
	溢出的尿液中勉强可以看到像是大楼残骸的东西，我的嘴角更加上扬。
	大家全都被这孩子的尿弄得粉碎，失去了形状，失去了内容，全都流了出来。虽然看不到小人们的身影，但那已经是小点以下的存在了。虽然肉眼无法确认，但如果用显微镜观察满溢的小便，或许就能确认在温暖的水面上虚弱的它们。
	「呼……」
	「给，纸巾，还有报酬。」
	「嗯，谢谢。」
	被纸擦过的股间，消失在印着可爱小熊的内裤里。这孩子的尿尿屠杀了好几十个小人，这简直是谎言。不久被干净的裙子包裹，只留下她脚边的污渍。
	「辛苦了。如果有更好的活，我再叫你。」
	「嗯，啊……那个。」
	「什么？」
	「要我帮吗清理吗？。」
	看到我在清理她尿出的尿，她红着脸看着我。但是，是我瞒着她准备了这个尺寸的缩小城市。让她帮忙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而且，里面残留的细小瓦砾还保留着形状。万一被发现就麻烦了。
	「没关系，不用。」
	「可是……」
	我想赶快回去，如果溺水的男人中还有活着的人，我想把他们集中起来。为了下次拍摄时再重复使用。
	「所以我说了没关系。我还有事情要确认，你先回去吧。」
	「知道了，下次请多关照。」
	笑着目送朋友。确认已经离开大楼后，我从化妆包里拿出小瓶子和镊子。
	那么，我得去再找些即使失踪也不会引起骚动的无关紧要的人……。